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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赫海】雨至

 《猫》的后续

  
      
 他下午的课是《欧洲建筑学简史》,授课者是位渊博的老先生,气质沉稳却并不严厉。老者语调从容不迫,仍如一向风趣博学,李赫宰却初次觉得冗杂无味。

他记得李东海今天讲授的课程是西方现代哲学,他曾经去旁听几次,晦涩且深奥的科学或人文主义令他难以理解,他对其毫无兴趣,却仍于此举上兴味昂然。

临下课时老先生突袭检测,题目是欧洲中世纪教堂建筑风格的解析,学生们哀怨几声,便掏出了纸笔。

他曾主攻绘画,后因种种原因改学建筑,这让他对中世纪情绪的弱化持质疑态度,他更倾向于尝试去表达内心的情绪。

比如他对李东海的爱。

李东海站在讲案前,他方结束讲授此门学科,被提问的学生耽搁了一些时间,便落下了雨。

他返回休息室,在那取了风衣,然后离开。李赫宰在雨幕里等他,手里执把黑色的伞,将他与世界隔绝开来。

他们居住的地方距学校不远,李赫宰选址又整理,几乎将他半个画室搬运过来。

他支起画架,屋外大雨,晖明的光影在他脸上交错流失,他落笔,表情和手下笔触一般柔和。

李东海坐在他旁边,在灯下摊本《情人》,灯光陷入他的眼睛,他表情落寞,像是被时间抛弃。

于是李赫宰给了他一个救赎的吻。

他曾尝试描摹李东海,终而失败,这让他妥协又惶恐,最后他和李东海接吻,这个吻急促而不带情色意味,他急需确认对方是否真实存在。他把那本书从他手里抽出,他并不能理解那位男人,他会爱饱受岁月摧残的他,但他更爱他的现在。

李东海搬离了之前的居处,那所公寓在汉江旁边,建筑有些历史,墙体略微泛黄,被他用几束百合挡住。离开前他清理了正厅的置物,包括几件逗猫的玩具,他离窗户不远,身后是浮动的金色尘埃。 

李东海常熬夜备课,他拒绝在书房里安装白炽灯,昏黄的台灯在地面投下轮廓模糊的阴影,他被拢在光里,李赫宰站在他身后,将他的影子拥在怀里。

他一点点发现李东海身上隐藏着的浪漫主义色彩,岁月仿佛对他格外恩赐,他一如十年前般,时间的流逝并不能改变他的分毫,李赫宰试图揣测他的过往,最终发现这毫无意义。

他们住的地方是仍是处旧所,他本意并非如此,却敌不过李东海的坚持,对方当时用那双眼睛看着他,目光像柔软又带着狡黠,他对他说,我们像不像被禁锢在时光里。

李赫宰课业结束较早,他在教学楼外等待,昨日夜雨,路边花木枝叶仍然潮湿,隐约的香气像李东海身上并不昂贵的香水味。他身上其实本有木质花的香调,清淡却不失深沉,猫的嗅觉让他对这细微的味道深深着迷,李东海自己对这一点却毫无所知。

李东海的教室位于一楼拐角,光线被枝桠和楼体遮挡地极为柔和,从窗框中投在他身上,他动作被一点点拉长,就像爱情电影里朦胧缱绻的分镜。

他站了很久,看着李东海合上讲案,看着那些怀春的少女簇拥在他身边,他表情温和且目光深邃,像一部毫不关己的电影,他看着李东海细不可察的一举一动,直到对方夹着教案,真实而近距离的出现在他眼里。

李赫宰的期末很快到来,大量需要提交的设计与作业让他焦头烂额,相较而言李东海显得无事可做,他常端杯牛奶坐在旁边,端着教师的架子教育他,李赫宰愤懑地将他拉至怀中,带着些恼羞成怒地吻他,他说老师,请你闭上嘴。

他教师的伪装被瞬间卸去,眼睛笑得眯成弧度跌进他怀里,李赫宰愤愤不平地疑惑,究竟谁才是一只猫。

他们的日子过的极为平和,只有初学者才急于用激情来证明自己的过往与魅力,他经验丰富,而李东海则是不在乎这一点,他的爱直接且绵长,就像座不受时间和外界影响的建筑。

 Duomo di Milano ,他复习至这一页,他们都是时间的艺术。

   

李东海主讲政治,他自身却与这刻板的学科相去甚远,李赫宰曾经花费大量的时间去修习他的学科,最后仍一无所获,他本认为这样枯燥的事物不该在李东海的身上出现,但他发现这并不影响他的感性,截然相反的两种因素毫无矛盾地在他身上融为一体。

他改为描绘李东海的轮廓,他的气质澄净,五官柔和的像是被某种温柔的爱意打磨,他的双眼像是潺潺的河,李赫宰涉足,并毫无退路地沉溺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

李东海生活极为平静,他手头论文暂告一段落,教学课程也已经结束,学期末似乎是他们这些教师最清闲的时刻。而李赫宰开始长时间地寄居于自习教室,建筑生日夜颠倒的生活让他难以抽出时间,李东海不去打扰他,趋向于最初一个人的生活。

他偶尔去建筑系附近,两个学院隔着较远的一段路,李赫宰所在的教室楼层不高,他站的远,偶尔可以看到他一个模糊的阴影。

这时李东海才真切的意识到李赫宰身上猫的属性,他的五官很冷清,高挺的眉骨显示出一种疏离的冷淡感,他最初以为这是长时间艺术性的学习带来的气质,后来他发现并非如此,冷漠和疏离是他身上不可剥离的一部分。

他所处画室向阴,光线是模糊的灰调,他长时间立在画板前,与身后的世界格格不入。

对方在他面前会刻意掩藏这一点,他总能向他呈现出恰到好处的温和与舒适,李东海沉迷于此,但更想触碰到他的全部。他在某个时刻向对方提出这个质疑,他以为他会沉默,但收到的却是一个温柔缠绵的亲吻,他的声音一如以往的温和。他说,这就是面对你时我的全部。

        

学期结束后这座城市开始长时间的进入雨季,李赫宰一切课程结束,而李东海开始整合学生作业和评阅试卷,他坐在案前,李赫宰便从旁挪至他身边,故技重施地将他环在怀中,伸手翻看着那些让对方不知所以的内容。长篇冗杂的文字在李赫宰看来毫无意义,他很快失去兴趣。

 “我以为你一心向学”,李东海开玩笑地蹙了下眉,李赫宰下巴轻轻搭在他的颈窝处,身上还保留着猫科动物的某种习性,他的语气毫无愧疚,“我去只是为了见你。”

李东海对雨有种特殊的执念,他和这种虚渺的事物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共通性,这种感觉在李赫宰最初见到他时尤为强烈,而后这种虚渺被逐渐填充,他太具有欺骗性,而李赫宰恰好掌握了看清他的途径。

李东海耳根薄红,“你应该庆幸你不是我的学生,”对职业的责任感让他有些放不下姿态,他小声威胁,“否则你大概永远无法从我的科目结业。”

那样不是很好。李赫宰亲吻他的面颊,像亲吻至上的艺术。

屋内只开了一盏灯,屋外是如幕夜雨。

        

他们之后又养了一只猫,柔软的绒毛和那只猫如出一辙,李东海给它取了名字,并占据了部分属于李赫宰的位置。

 他们如从前般日复一日,区别在于爱意的真实存在让他们不必去揣度,李赫宰仍会去旁听,却不再像当时般拘束,原因是已完全掌握所属权的满足感,李东海取笑他,却被反驳。

 李教授,我希望你明白,他正色,不要怀疑一只猫的占有欲。

我会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想要拥有你。

  

ps:我是学工科的,一切关于建筑政治哲学之类的部分全都来自百度百科,我完全不了解,如果有问题,不要骂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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